“少了一些？”沈夜看着玄灵聚精会神地看着她自己的手心，忽然明白了玄灵突然找出这些毒药的意义，“这个是毒死那个人的无声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玄灵点点头，把毒药都放好，盖上了木箱的盖子，“只是很奇怪，感觉这个箱子并没有乱动过的痕迹。”
玄灵打量着自己的房间，只有昨夜激战之后被自己匆匆收拾过的痕迹，像毒药箱子这种东西她不经常动用的，放在角落里也没有被波及到，虽然里面的无声确实少了一些，但是放箱子的地方以及箱子里面都没有明显地翻动痕迹。
“想要不动声色地杀死人，无声确实是最好的选择。但是我炼制的毒药品类很多，要精准地找到无声，也不是容易的事情。”玄灵摸了摸下巴，总觉得有些细节她没有想到，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梳理。
“看来，得需要一个十分了解你的人，才能够潜入这个房间，找到无声。”沈夜适时地开口，“很显然，昨夜袭击你的那个黑衣人并不是个好人选，但是他可以制造契机。”
“调虎离山？！”玄灵恍然大悟，昨夜那个黑衣人给她制造了不小的麻烦，沈夜还因此受了伤，而后来在她的房门口鬼鬼祟祟的人，是真正引开他们的人。
“所以我就说，你昨晚就不必追出去的，”沈夜轻声笑着，“你应该相信我的实力，一个人也是能去追击敌人的。”
“哼。”玄灵懒得搭理沈夜，双臂交叉在胸前，低着头仔细思考着，“谁来我的房间里偷药呢？”
“不用想了吧，”沈夜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，引得玄灵抬头看向他，“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，你不是有一个手下已经背叛了你吗？”
“绿萤？”
“是叫绿萤吗，刚才那个质疑你的姑娘？不过无所谓了，”沈夜并不在意这些舞女的名字，只是想帮玄灵梳理关系，“不知道平时你和你的舞女们的关系如何，但是刚才那种情况下，无论如何你们都是陌上轩的人，突然地站出来将嫌疑往你身上引，这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吧？”
“陌上轩的舞女，实际上是我和千尘组建的一支赏金猎人的小队。”事到如今，玄灵也没什么必要对沈夜隐瞒了，不管沈夜是何种身份代表哪方势力，从昨夜到刚刚，沈夜都一直在帮助玄灵，足够玄灵信任他了。
“陌上轩这个位置比较特殊，来来往往都是一些深藏不露的人，有时候人太多，我和千尘也来不及处理太多琐事，索性就多招了一些武艺不错的人。人数多了，便通过执行江湖上悬赏令的任务来赚取赏金，维持陌上轩的开支，所以才叫赏金猎人。”
“因为是一手培养的，所以虽然本质上是主人和属下的关系，但是私下里关系还是不错的。”玄灵解释道，“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绿萤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。”
“会不会是……某种灵力？”沈夜自己的能力尚未恢复，并不想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灵力和身份，只能引导玄灵自己往这方面想，“你们使用灵力的人，不是会一些幻术之类的法术吗？”
玄灵饶有兴趣地看向沈夜，“沈公子，你不会灵力，竟然还知道这么多？”
“之前也解释过吧，魔教可有不少人会灵力的！”
玄灵轻声笑着，而后沉吟片刻，摇了摇头，“不知道，至少我一直都没有感知到绿萤身上有什么异常的灵力。”
一个人突然地背叛，要不然是早有预谋，要不然就是受人蛊惑，沈夜心里暗暗想着，玄灵感知不到绿萤身上有异常灵力，他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才对。
“你觉得绿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她背叛你又能得到什么呢？”
沈夜的问题着实把玄灵问住了，按人界的时间算，玄灵在陌上轩也待了十多年了，这些舞女也跟了她十多年了，早就应该习惯了这种生活才是。背叛，究竟能得到什么呢？难道是想要陌上轩吗？
“想不到呢……如果只是陷害我或者杀了我，也不过是能掌管陌上轩罢了，”玄灵叹了口气，“可是过一阵千尘回来之后，还是会杀了她的，没有什么意义啊……”
“江湖上有关于你的赏金吗？”沈夜刚才听玄灵说起悬赏令，总觉得她们这种赏金猎人，应该很容易被悬赏令上的人盯上才是，“杀了你，能得到巨额赏金的那种？”
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呢……”玄灵摇了摇头，要是有的话她早就知道了，更何况每次执行悬赏令也不是她去执行，都是舞女们去做，所以再怎么悬赏也不应该悬赏她才是。
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，毫无头绪，也想不到绿萤的目的，只能默默地对视，无话可说。
转眼夕阳西斜，夜色慢慢染尽天空，陌上轩灯火通明，所有人都在大厅里无聊地坐着，气氛显得有些压抑。
沈夜和玄灵站在二楼的长廊上俯视着大厅，二楼没有点太多的烛火，两个人隐于昏暗中，静待着敌人最先破局。
“通过昨夜的表现来看，敌人应该很想下手，无论是派人暗杀你还是暗杀别人转嫁给你，很明显都是在针对你。索性我们什么都不做，等待对方先出手，我们见招拆招。”
这是沈夜下午的时候对玄灵说的，本来两个人讨论来讨论去都没什么思绪，只好按照沈夜的想法，静静等待对方的动作。
窗外突然吹进来一阵凉风，吹灭了大厅里的几盏烛火，绿萤从阴暗处走出来，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陌上轩已经上锁的大门。
“看来是要准备动手了。”玄灵垂眸俯视着绿萤的动作，而绿萤将陌上轩的大门大开之后，好似挑衅一般抬起头看向玄灵的位置。
“喂！你干什么把门打开？！”独龙一拍桌子站起身来，指着绿萤大声喊道。
绿萤邪魅地勾起嘴角，放肆地笑着，“哈哈哈，像你们这种杂鱼，不想死就赶紧跑吧！不然把你们都杀掉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