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睡醒，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是哪里，看向身边的几个孩子，这个小屋里空间不大，地上有几张破烂的褥子，另外几个孩子在褥子上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，像是木头人一般。
“还真醒了，到时候，这个丫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男人伸手指了指程瑾书，旁边的男人略带着审视的味道，看着从地上做起来的小姑娘，不仅是生的皮肤娇嫩，头发还是亚麻色的，说不好还是个洋人的野种。
这样的女孩儿，到时候卖起来，说不定价格会更高。
“这是哪儿啊？”
小程瑾书看向门口的两个大人，眼睛纯净得像是一汪清水，无辜的眼神，人看了不觉得称赞是个极品。
“哟，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。”
黑脸的男人笑着说道。
于是对着角落里的那几个孩子说道：“你们几个告诉她说说，这是哪儿。”
程瑾书再次看向角落里的那几个孩子，他们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，露出了一丝恐惧，小小的程瑾书知道，这一定不是怕她，而是怕门口的那两个男人。
“你以后就不能回家了，只能在这里等着去新的地方。”
其中一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小的孩子说道。
程瑾书虽然小，但是也听她母亲说过，有人贩子专门把别人家的孩子抓走了去卖的，先是被关在小黑屋里，要是不听话，就可能被打死。
她留了个心眼，学着那些已经在这里的孩子的样子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傻傻的样子，说道：“哦哦。”
门口的那两个人也奇怪，这小姑娘怎么一听以后都不能回家了也不害怕，竞有些惊讶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
门口的男人走到身边来，小程瑾书害怕的将手握紧了拳头，手指紧紧地攥住，害怕得向后靠，而她身后墙角的孩子，则是一脸疏离地看着她。
水泥地上满是灰尘，女孩的儿原本洁净的衣服上，沾满了土灰。
“我，我叫程瑾书。”
程瑾书颤抖着声音说道，没想到下一秒，整个脑袋都是晕的，那男人伸手便打了她一巴掌。
“喂，老二你干什么，我们还指着这个小姑娘发财呢。”
另一个黑脸的男人小跑着过来拦住了那个男人。
程瑾书小手附上刚才被掌箍了的半边脸，只觉得火辣辣地疼，眼泪没止住的流了下来。
“我只不过是让这孩子忘了她叫什么，若是以后卖到了别人家，还说原来叫的名字，可不就要来找咱们，这是给她长个记性。”
被唤作老二的男人回头对着黑脸的男人说道。
程瑾书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，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。
“可不要将这小丫头给打破相了，到时候还指着她卖个好价钱。”
男人笑着说道，黑黢黢的脸上，露出十分猥琐的笑，程瑾书害怕得靠向脚落，这两个男人的模样对于她来说像是噩梦。
整个房间更像是个仓库，只有一个窗子，但是在很高的地方，透着一点外面的光亮，直到第二天早上，程瑾书再没有睡着过。
在这样的仓库里就见周围的几个孩子睡地正好，但是那两个男人出去之后将门锁的死死的，小女孩儿看着天窗发呆，一缕缕阳光照射进来时像是赋予了生机。
但这个房子，却将她们相隔万里。
程瑾书哭得很小声，害怕吵醒了身边睡觉的人，他们几个看起来只有一个比她年纪小的，剩下全都是要比她年长，有两个女孩子，程瑾书有心唤醒她们，想要说说话。
但是想起昨晚上那两个女孩儿对她的冷漠，于是便止住了。
房间里阴暗潮湿，只有一处能够照进阳光，其他几面墙上，已经生满了霉点，有一处房顶还在滴答滴答地向下漏水，程瑾书静静地看着水滴落下，像是代表着时间流淌过去，祈祷着娘亲赶紧来救她。
忽然听到“叽叽叽叽”的声音，程瑾书耳朵立起来，她知道这是老鼠的叫声，害怕得四处寻找老鼠在哪里。
于是远处一个黑影顺着墙角，飞快地爬过来，给她吓得尖叫。
“老鼠！”
这一脚不要紧，睡觉的几个孩子也被吓醒了，五个孩子中要数那两个女孩儿年纪最大，被程瑾书的一声尖叫从梦里吓醒，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上来便拽住了她的领子。
“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，老鼠又不能吃了你，你在这儿还装什么大小姐的样子，等过几天将你卖到了那位老爷家做童养媳，你就知道什么是规矩了。”
穿着花布袄子的女孩儿拽着她的领子说道。
而被抓住的小女孩儿害怕得不知道说什么，只是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女孩儿。
“生得倒是好，这皮相若是进了风月场所也是十分招人喜欢的。”
说罢女孩儿另一只手上去捏着程瑾书的脸，肆意地揉搓，只觉得想讲这个看不上眼的小丫头欺负死，怪不得那两个男人只打了她一巴掌就放手，原来是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东西。
“好痛，放开窝…”
女孩儿的脸上已经被揉搓的泛红，程瑾书左右的扭着身子，但是身边的几个孩子就像是看热闹般的隔岸观火，没有一个想要伸手将她救下来。或是劝说那个女孩儿放手。
“我就不放手你能拿我怎么样？”
那女孩儿挑起眉毛，一脸蛮横地揪着程瑾书脸不放手，这时候外面的脚步声重了，还有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，程瑾书一听，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两个人贩子。
“你若是再不放手我就告诉他们。”
小小的程瑾书，那时候已经学会威胁人，对着那个花布袄子的女孩儿说道。
女孩儿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，瞬间松开了她，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角落里，说道：“你若是敢说是我弄得，等他们不在的时候，我再好好的伺候你！”
说罢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外面的铁链锁头哗啦啦地响，大门三两下便被男人打开了，两个男人今天没有带着小孩儿回来，程瑾书以为他们又出去偷孩子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