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南方最初只是觉得不屑，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见到杜良言还是如此的上心，他心中不禁来了一股怒气。
“没看够我们不如回去。”
程瑾书的胳膊忽然被男人攥在了手里，痛得她轻呼。
“你干什么，好痛。”
程瑾书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时好时坏的男人，刚刚还因为怕她不敢看下面打斗的场景将她带出来，但是这会儿又对她这么凶。
“你若是还想接着看，现在回去还来得及。”
顾南方冷声说道。
程瑾书一头雾水，刚刚还好好的，想惹怒他时顾南方怎的都不生气，这会儿竟不知道生了哪门子的气。
“你若是觉得我今日说话哪处惹了您的不快，现下就将我扔下车去，反正我也不想去三爷的府上。”
程瑾书抓着车门，就想要下去，车子还没停，这样很危险。
男人伸手将程瑾书拽到怀里。
“怎么，就这么着急去找那个男人么？”
程瑾书的手本来抓着扶手，被顾南方这样一拉，手掌处被硌得生疼。
“你在说什么，你放开。”
程瑾书在他怀抱中挣扎，额头磕到了顾南方的手肘处，撞得程瑾书一瞬间脑子里好像冒了金星。
不挣扎躺在怀里，刚刚那一下很痛，程瑾书伸手捂着脸。
“我看看。”
顾南方想将她手拿开，女人不肯，死死的捂住脸。
“听话。”
顾南方语气软了下来，烟嗓淡淡地说道，他知道刚刚小女人磕得不轻。
“不要。”
女人忍着委屈地哭腔，痛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，程瑾书不想让顾南方看见，便伸手捂着脸。
顾南方将她扶起来，程瑾书用力地抹了两下才端坐好，扭过头去不理顾南方，她怕再开口，忍不住声音颤抖，再有哭腔。
“痛么。”
程瑾书的额头上印上了个大红印，白皙的皮肤，原本脸颊处白里透红，但是现在额头上也透着分红，顾南方心里的火气全无，竟有些心疼。
顾南方伸手去抚她的额头。
“嘶～，痛。”
程瑾书身子向后闪，不悦地说道。
肩膀处感觉一只手将她揽住，落入了顾南方的臂弯，男人的手轻柔地扶了扶肩膀，齿间不熟练的吐出几个字：“对不起。”
程瑾书以为自己听错了，刚刚顾南方说什么？
坐在前面开车的剪子眼神一震，仿佛听到了长这么大最让他震惊的话。
他们家三爷在道歉！
“你哪里有错，错的是我，故意撞到您的胳膊。”程瑾书瘪着嘴唇一分不让地说道。
顾南方低头对着程瑾书受伤的额头吻上去。
女人嫌恶的要推开他。
“你若是不想现在就被我吃掉，便乖一些。”顾南方贴在她的耳边轻语。
程瑾书的身子突然绷得紧紧的，顾南方虽然说话时声音轻柔，但是在车里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过，她顿时坐直了，不再挣扎。
对于小女人的乖顺，顾南方很受用，将程瑾书的双手放在掌心暖着。
不过程瑾书只觉得是顾南方想要多握一会她的手罢了。
皮肤吹弹可破，滑腻白皙，仿佛能够隔着皮肤，能够透亮地看到皮下清晰的血管。
程瑾书似乎忘了刚才出来时在那辆白色车子里出来的男人，而那边的杜良言正被人带着请进了斗兽场。
杜良言今天是替他父亲来的，他父亲曾在粤地办事结识了九姑娘，如今到了九姑娘到了金陵地界，他父亲有意与九姑娘交好。
但碍于身份不适合在此处出现便让他来出面。
九姑娘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，这时辰估计杜家的人也该到了。
守在门口的保镖进来贴在九姑娘耳边说了什么，女人嘴角上扬说道：“杜民谚的儿子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女人眼神向门口瞟去，杜良言正好随着服务生走进来，一米八多的个子，年纪轻轻的俊朗公子，潇洒地迈着大步走进来。
“让您久等了。”
杜良言见到里面唯一坐着的女子，心知她就该是父亲说得九姑娘了，礼貌地说道。
伸出手去。
九姑娘起身同杜良言握手，笑着说道：“杜少一表人才，颇具你父亲当年的风姿啊。”
“多谢您夸赞。”
几句客气的话说完，杜良言便坐在沙发上定睛看向下面的斗兽场。
从前他在北平听过些关于这种场所的传闻，想要看看，但是怎奈北平没有这样的地方。
后来到了金陵知道这里有，想要买个来做贴身保镖，不过那次码头的事情过后知晓这是顾南方的场子，他便不曾来了。
斗兽场的环节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二个，杜良言到时刚好看到第一个环节临近结束，十个大铁笼子里，全都是尸体，最后每个笼子里只剩下一个人活着。
“杜家少爷要不要押一个人。”
九姑娘指着下面，他们这一层观看台下面还有一层全都是下了赌注的人。
第一场的赌注要比第二场少，因为好几百人，赌不定哪个人胜出，但是到了第二场，下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，只有十个人，看客们纷纷掏出怀里的银票，开始下注。
杜良言今日出来也带着不少的银票，因为怕万一有个什么地方需要，所以便备着。
他看了第一场的结尾，目光一直注意了一个人，就是在七号笼子里的那个，自眼神中便能够看到凶狠之势。
“我押那个七号笼子里的。”
杜良言嘴角微微上扬，自信地看向那个笼子里的人。
九姑娘点点头。
“果然有眼光，我与独家少爷押同一个。”
九姑娘命手下拿了钱去。
东道主是顾南方，不管是谁胜出，顾南方都坐收渔翁之利，九姑娘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，也不禁觉得顾南方是个很厉害的商人，或不仅是商人。
自第二轮比赛开始，刚才笼子里的那几个人被重新编号，从一到十，两个人被分到一个笼子里。
七号和八号在同一个笼子里，这时候笼子里只能剩下一个人。
杜良言和九姑娘的眼睛一直都是在七号身上。
斗兽场的赛事激烈，远在金陵城外半山的顾园，静谧得像要在月光中沉寂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