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瑾书对于天外天说不上十分熟悉，但是在这里的诸多记忆却很深刻。
从前来的时候只去过一到三楼，一楼是给那些男男女女不是十分有身份人的人玩的，而二楼就是包厢，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能够包下来，在此处玩。
三楼便是程瑾书噩梦开始的地方，那里的套房光是有钱人还住不进来，非但钱权皆有的人不可。
顾南方在天外天的套房占了半个三楼。
程瑾书这次是被剪子带来四楼，她从没上来过，不知道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。
“程小姐，到了。”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开了。
程瑾书踏出来，眼前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慢舞，但与一楼的那些全然不同，一眼望去这便是上流社会的舞会一般，程瑾书有些怯步。
“程小姐，请。”
她这才下了电梯，跟着剪子穿过人群，程瑾书的格格不入引来了不少的瞩目和唏嘘。
四楼是上流社会专门举办舞会的地方，能来到四楼的身份虽比不得顾南方，但也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。
程瑾书怯生生的低着头，所过之处女子脚下无不穿着闪耀的高跟鞋，长长的裙摆。
她努力地不去看那些。
细微的唏嘘声让她更加感觉阶级感是她跨越不了的鸿沟，不注意已经到了的房门口。
剪子敲了三声门，里面来人打开了。
“程小姐，请进。”
程瑾书走了进去，里面的灯光昏暗，只能隐约感觉到沙发上坐满了人，一个又一个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她手心里冒出细汗，她很害怕。
在她不知所措的下一秒，落入了一个温暖厚重的怀抱，熟悉的烟草味让程瑾书内心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。
程瑾书被顾南方拉到身边坐下，男人的眼神落在了她满是黑痣的脸上。
“怎么弄的？”
顾南方问道。
程瑾书知道她若是一旦对上男人的目光，便一定会不会撒谎了，于是低着头说道：“睡醒一觉便长了。”
程瑾书下意识地将脸上的痣遮挡，怕被男人看出了破绽。
此时坐在沙发另一边被众人恭维着地女子看向程瑾书。
开口道：“怪不得三爷都不让人坐在身边，和着是在等这位姑娘，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。”
说罢便笑起来。
“九姑娘过奖了，不过是个女人而已。”
顾南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。
程瑾书这才注意到坐在另一边的女人，第一眼便觉得这是个十分豁达犀利的女子，虽然年岁已经不小，但是风韵犹存，岁月从不败美人，程瑾书心中只想到这句话来形容这个女人。
身着红色的旗袍，将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，周围的男人在她身边逢迎敬酒，程瑾书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。
顾南方见女人不看他，便伸手在她的脸上蹭了一来，再看手上，染了些许的黑色，原来是墨汁。
“你干什么。”
程瑾书向后躲闪。
“是你自己擦下去，还是我来帮你。”
顾南方一只手将她禁锢在怀里，程瑾书觉得很不自在。
程瑾书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影子。
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蹭，但是顾南方身边的位置都空了出来，没有别人在。
“三爷身边的是个俏佳人呢，连美人痣都点得那么别致，看样子还是个学生吧。”
九姑娘举起酒杯半仰着头，看向程瑾书，九姑娘身边男人的目光也看向这里。
程瑾书知道她在顾南方心里不过是如烟花柳巷的女人一样，无二差别，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今天看起来不美。
“小姑娘胡闹罢了。”
说罢，顾南方伸手，身边的服务生送来纸巾，将桌子上的洋酒沾在上面，伸手去擦拭程瑾书的脸。
“下次知道要见客人，便不要胡闹了。”
顾南方细腻地勾勒着女人的轮廓，将脸上一个一个黑痣擦干净，白皙稚嫩的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细腻光滑。
程瑾书伸手将他的手打开。
“你要见我就是要在这里羞辱我么？”
程瑾书眼里憋着泪，她以为这个男人要见她，或许是其他，虽然她也很抗拒，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，她就像是主人养得一只狗般，主人说什么，她都要点头说对。
程瑾书突然被按在了沙发山里，在他身下，男人冰山似的眼神，看得程瑾书手不禁的发抖。
下一刻，炙热的吻便向她袭来，程瑾书原本穿得就有点厚，领口的扣子因为顾南方的亲吻，更加勒脖子，喘不上气来。
男人修长的手指，自身侧游走到女人的咽喉处，轻轻解开程瑾书勒脖的扣子。
程瑾书松了口气，也有力量反抗男人，奋力地拍打着男人的后背。
九姑娘挑眉一笑示意大家出去玩，一时间房间留给了他们两个，程瑾书对着顾南方身下用力一踹，以为会伤到男人要害，但是却被顾南方巧妙地避开了。
男人又加重了吻。
“你觉得我找你是为了羞辱你？”
顾南方将心中的怒火释放出去以后，压着程瑾书问道。
女人眼角噙着泪水，看着他。
“你真是混蛋！”
程瑾书从来没有骂过人，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母亲的教诲，或是因为她觉得从没遇到让她这么厌恶的人。
她拽紧刚刚被解开的领口，隆起的软肉让男人看了不禁喉咙发紧，但是顾南方克制住了。
“你会求我的。”
程瑾书以为惹怒了他。
顾南方松开了她，理了理西装，仿佛刚才与她在沙发上缠绵的男人是另有其人。
“一会儿有人来带你去换衣服化妆，两个小时以后，陪我去看场节目。”
程瑾书看着男人淡然的面容，仿佛是在笃定地通知她。
“那我，若是不去呢？”
程瑾书试探地说道。
“今天你可能走不出去这里了。”
男人嘴角微微上扬，一抹邪魅地笑，程瑾书觉得这个恶魔不配有这样好看的脸，在顾南方脸上显得越发吓人。
“你，你要杀了我？”程瑾书攥紧了裙摆，面容上强忍着紧张地问道。
顾南方心想，这女人只有他凶的时候才最听话，但他又不想吓到了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