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落地窗前男人坐在餐桌旁没有动筷，在等她。
程瑾书穿着张妈准备好的衣服，是件齐脚踝的旗袍，她原本穿来的衣服不知所踪，就算是还在，估计也穿不了了。
旗袍虽然齐脚踝，但程瑾书穿着走路还是有些别扭，害怕步子迈大了会走光。
光洁的小脚丫依旧不曾穿上鞋子，顾南方心中不知哪里来的火气，每次看见她光着脚不顾惜身体便气不打一处来。
程瑾书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下来，像极了画中走出的仙女，顾园里的女佣人们看了都不禁称赞一句真美。
“怎么还不穿鞋？”
顾南方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，程瑾书差点吓得摔倒，还好扶着把手。
“我，我不想穿别的女人穿过的鞋子。”
程瑾书终于将她想说的说出来了，原先几次顾南方恼她不穿鞋子光着脚，她都不肯说。
“你倒是说说，除了你，这鞋哪个女人穿过。”
张妈自二楼将鞋拿了过来。
“我不知是谁，可我见过，那日就在你书房里。”
顾南方想，在书房里？她第一次来顾园的那次？
“程小姐，这鞋是三爷说您体寒手脚冰凉，特意让我准备的，没有什么别的女人穿过。”
程瑾书听张妈这样说表情有些怀疑，难道是她错怪了顾南方？
她抬头看向顾南方，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是不是真的。
“穿上吃饭。”
程瑾书心想就算是她一个人穿过，也不能说顾南方身边没有其他女人。
便不悦地跟着他坐下来吃饭。
程瑾书觉得早上的饭菜有些丰盛，张妈在一边为她盛着参汤。
“程小姐，昨天叶医生说您要好好补身子，您要多吃些。”
张妈微笑着说道。
程瑾书心头微暖觉得张妈对她很好，很照顾她，“谢谢张妈。”
吃饭时的顾南方举手投足看起来都十分衿贵，程瑾书心中不否认顾南方身上有贵公子的气质，但是有些时候也暴露出来匪性。
吃过了饭，程瑾书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想要起身回学校，站起来时顾南方抬眼看她。
“要干什么去？”
程瑾书回头，清晨的日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的身上，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，她的头发原本就是亚麻色的，阳光下显得更加漂亮。
“我该回去上学了。”程瑾书抬眼看了下顾南方，流露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傲娇，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顾南方瞧着女人哪都好，但是就是太素净了，没有任何首饰修饰。
“走。”
放下手上的账目，理了理衣领。
佣人将熨好的西装外套送上来，刚要服侍顾南方穿衣好，男人看向站在一边准备出门的程瑾书。
“让她来。”
顾南方说道。
程瑾书脚下似有千斤重，不想任他使唤。
“不想离开了？”
顾南方说道。
程瑾书这才不是很情愿地走过来。
低着头为他系着衣服上的扣子，总共没有几个，却被程瑾书系了好久。
程瑾书抬头是，顾南方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浅浅一吻。
她后退几步，手捂着头，有些不敢擦小手又蠢蠢欲动，最后还是擦了擦额头。
“系好了。”
顾南方看到女人恼怒的模样十分可爱，扬了扬手说道：“还有这。”
程瑾书，扭捏地走回去，眼里皆是不愿意，但到最后没办法还要指着顾南方将她送回去，只好屈服。
从顾园到学校的路她还是有些印象的，但是顾南方带她去的这地方好像不是学校。
程瑾书趴着窗户边看着外面的路，回头对顾南方问到：“这怎么不是去学校的路？”
男人自顾看着手里的书，“我说了带你出来，没说去学校。”
程瑾书听了便要拽着车门下车。
“停车，我要下去。”车子在里面锁了，程瑾书拽着车门就要下去。
“别闹！”
“我还要上课，你带我去别的地方学校会找我的。”程瑾书紧张地说道。
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间，可能快要上课了。
顾南方拿出怀表，在程瑾书面前打开。
已经八点多了。
程瑾书打不开车门额头上硬生生急出了汗。
“给你请好假了，明天送你回去。”顾南方将她的手从车门处拽回来，握在手中。
可能是因为她的身子还没好全，入手有些冰凉。
坐在副驾驶的剪子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家三爷，嘴角忍不住地露出笑容。
程瑾书将手抽出来，塞在袖子里不给他碰。
顾南方眼神微眯，不识好歹，便摆弄着手中的十八子，不再看程瑾书。
“三爷，咱们去哪家店？”剪子在副驾驶转头问着。
外面是一排繁华的商业街，金陵在商业上的发展相当迅速，顾南方不喜欢珠宝首饰所以没涉及珠宝行业也不太了解珠宝店。
“随意挑一家，去你常去的那家也行。”顾南方漫不经心的回答。
路上顾南方坐的车在中间，前后各有两辆车坐着保镖保护，自顾园出来，所过之处皆引人注目，不过隔着玻璃外面瞧不见里面坐着的是谁。
程瑾书不知道顾南方带她出来做什么，今日穿得裙子让她不舒服，裙子开到大腿根，程瑾书坐在车里拘束得不敢乱动。
“我们要去哪里？”程瑾书看向顾南方问道，手紧张地在一侧按着裙子。
“到了就知道了。”
顾南方薄唇微启，不曾看向她，程瑾书不知这个男人心中在想什么。
下车以后程瑾书跟在顾南方身边，店门口站满了顾南方的手下，腰间配着手枪。
顾南方站在她身边，向身侧伸出手，“过来。”
程瑾书偷偷看他一眼，将手伸过去，被顾南方一把扣在了手中，自远处看好似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，但是看不清女子的表情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顾南方拽着她的手往里走，程瑾书步子迈的小，警惕地看着顾南方，没探头看上面珠宝店的匾额。
“三爷请，程小姐请。”剪子已经进去打点过了，不曾有别的客人在，顾南方带着程瑾书向里走。
刚一进去程瑾书便被里面闪烁的珠光宝气惊到了，她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这样多的首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