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瑾书没想到顾南方是将她带到浴室里帮她清洗身子。
从始至终程瑾书整个人如同洋娃娃般由着他摆弄，顾南方将她抱在怀里，程瑾书的手圈着他的脖颈，从浴室中出来。
等到再出来时床单已经是换过的了，张妈也准备好了月带，程瑾书被顾南方放在床上。
程瑾书昏昏沉沉，再度醒来，是被明媚和煦的阳光给吵醒的，她迷蒙间伸出手指遮挡面前的光，却还是有细碎的阳光透过缝隙散落在她脸上，朦胧惺忪的双眼眯成一条缝，好半会儿才适应，缓缓睁开眼。
程瑾书猛地想起今天是周一，她还要上学，昨天因为身子不舒服，昏昏沉沉的直到昨天晚上顾南方在她身边睡着了。
她知道没办法忤逆顾南方，以他的势力，程瑾书担心连累到家人。
不想那么多，怕上学迟到，赶紧起身。
洗漱完到楼下的时候，顾南方正坐在餐厅里等着她，刚刚程瑾书出门的时候见到一双新拖鞋，便穿着下来了。
张妈站在不远处对着程瑾书摆手，程瑾书走过去，乖乖的坐下，见到餐桌上全都是中餐，这才有了食欲。
“我今天能去上学么？”
程瑾书拿起筷子的时候试探的问了一句。
“食不言。”
每一次和顾南方在一起都像是做噩梦，来得快走得快。
突如其来的绑架，又突然因为几句话冒犯了他被送走，虽然像货物一样来回周折，但程瑾书坐上回家的车的那一刻心情依旧好的不行。
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完全不在意那些总找她麻烦的同学，看每个人，脸上都是笑嘻嘻的，没被囚禁的日子空气都是清新的！
这几天给家里打电话听着母亲的声音和背景里夹杂着的父亲的问候，程瑾书的心里美滋滋的，仿佛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姐。
没有悲惨的身世，没有狗眼看人低的同学，也没有纠缠她令她惧怕的顾三爷。
生活依旧平静的流淌着，在学校里时慕允有时候会跟她说几句话，不过慕允依旧是天上地下谁都不放眼里的模样。
“程瑾书，还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了，你准备去哪儿玩？”程瑾书在座位上看着书，杜良言从外面打完篮球进来，坐在她身边，少年刚刚洗过脸，水迹未干，身上带着股好闻的香味询问她。
“我吗？我在家哪也不去。”她一想起回到家，三口人其乐融融，这感觉都甜到了心里，“你要回北平了么？”
程瑾书知道杜良言原是北平皇城跟下长大的孩子，说起话来口音跟她们不同，同学们都说杜良言满口的“京片子味”。
不像她，说起话来饶舌又讷讷地。
“可能吧，还要看家里安排，我要是回北平，要不要跟我去玩两天？”
杜良言放下杯子，歪着头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瑾书。
程瑾书被他望的不太好意思地将头低下，心想他怎么总是问这种让人为难的问题。
“程瑾书，你看着我。”
原本在地下搅动着衣袖地手指被杜良言攥住，男孩儿的手很热，恰似一轮红日般热烈，在照着程瑾书的心上。
“北平太远了，我假期要留在家里陪着父母，去不了的。”
程瑾书另一只手将杜良言的手指撇开，凳子向后挪动，天气越来越暖，金陵的天也是出了名的热，程瑾书穿得不多，洗得泛白的衬衫中若隐若现一番景色。
随着她向后挪凳子，晃动得更加明显。
杜良言发现他一不小心看得出了神，自己假装着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。
“咳咳～”
程瑾书并不知自己的身材在男人眼里是多么傲人，只有那些青涩不懂人事的男生才会拿她的身材做攻歼她的武器。
“你感冒了么？”程瑾书关心。
杜良言未开口，想起刚才的景色，有些上头。
“程瑾书，你若是骄傲你胸前比别人多长了二两肉，大可以去烟花柳巷里仰首倚门笑去，莫要在我们金陵女校丢人现眼。”
自从杜良言来金陵上学，李月就盯上了这个身份神秘的富家子弟，但是这个新来的同学眼里只有程瑾书一人，不曾多看她一眼。
程瑾书看着李月挑衅的双眼不想与她斗嘴，只当她说话是耳旁风听不见，也不生气，却没想到杜良言替她开了口。
“李月同学，我看你对烟柳之地十分熟悉，程瑾书什么都不懂，你去倒更合适。”
她没想到杜良言会对女生说这么重的话，但一想是在为了她出头，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意外。
“你！”
李月不敢骂他，竟被杜良言一句话气的趴在桌子上哭起来。
“我没事。”
程瑾书伸手拽住杜良言的衣袖，让他回过头来，用手在他耳边，给他扇了扇风。
“这样凉快些了吧。”
她觉得杜良言刚运动完回来，太热了才心情焦躁出口这样对李月说话。
“程瑾书。”
杜良言一脸严肃地叫着她的名字，程瑾书以为他对自己的默不作声，有些生气。
“嗯？”
程瑾书笑着应道。
杜良言总是喜欢叫她全名，每次叫出口时就像是要将她这个人重新审视一遍一般。
“你脾气这样好，我能不能也欺负欺负你。”杜良言故作严肃，认真的说这样的话逗她。
杜良言就知道程瑾书要伸手打他，便整个人靠在椅子背上，扬起手抓着程瑾书的胳膊。
但是抓在了手臂上部，靠近隐私部位程瑾书有些敏感，她发觉自己的姿势有些奇怪，便不再对着杜良言闹。
“程瑾书，你有男朋友么？”
空气仿佛瞬间停滞，程瑾书一丝错愕，抬眼环顾了班级，还有好几个同学在班里，问的她有些尴尬。
程瑾书放下手中的钢笔，转过头看着杜良言。
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程瑾书压低了声音说道。
忽然，程瑾书想起她和顾南方，他们两个该是说不清楚的关系，他突然的出现把她占有，再将她送走，像是魔鬼一样神出鬼没。
将她召之即来，挥之则去。
“就是觉得，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应该会有很多人追求。”
